第二十九章 儿时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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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俊华掀开车帘，看着眼前的央央大城，时隔十年，重游故地，心中感慨万千。这里是整个大夏的经济政治中心，这里是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寄托着自己儿时的梦想，有着儿时的伙伴。
“走吧，先去家里看看。”裴俊华对着赶路的车夫说道，放下了车帘，重新回到车内，他要考虑一下要如何面对当今的皇帝陛下，即便他心智近妖，即便他已经思考多日，依旧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儿时的玩伴。
“是，四爷。”几个日夜的赶车，对于车夫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赶紧回到家族休息才是正事，忙加快了速度。
裴府在京城并不是很大，远不及慕容府气派，裴家世代大儒，深知中庸之道，其府邸在皇城不远，却也不近，位于贵族的圈子里，在一大堆的当朝权贵面前，并不显眼，毕竟，自从裴老尚书辞官离京后，裴家的家族子弟基本全都转到地方上任职，裴府上下，只剩下一些下人为了打扫院子而留下。近十年，无主人居住，怕是这些下人都要心灰意冷了。
“四爷，您回来了，宫里的乐公公已经等了您多日了。”马车停到院子里，裴俊华从车上跳下，就听到老管家向他汇报。
“裴四爷，您可算是来了，小乐子都快急死了。”老管家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在裴俊华身旁回荡。
裴俊华转过身形，就见到一个小太监，红着眼睛，满面愁容，可不正是当年与他和皇帝一起长大的小乐子吗？“诶呦，小乐子都成乐公公了，来，让我看看，怎么弄成这副模样，想见我，也不必急成这样吧，快说，是不是云笙欺负你啦，我去帮你揍他。”裴俊华笑眯眯的和小乐子开玩笑，故人相见，让他心中的愁绪冲淡了不少。
“我的裴四爷啊，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啊，走走走，快和我进宫劝劝皇上。”小乐子听着裴俊华开玩笑，都快哭出来了。
裴俊华也收起了笑容：“这么急？怎么也得容我换身衣服吧？”
“不行啊，四爷，快走，现在就进宫，我怕时间长了，陛下他怕是要出事，一刻已不能耽搁，您快随我进攻去劝劝他。”小乐子都要急哭了，跪在地上向裴俊华急切的讲到。
“云笙，陛下他最近还好吧？”裴俊华扶起小乐子问道。
“不好，很不好，四爷你再不来，我怕陛下他是要撑不住了。”小乐子说着，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裴俊华猛地顿下了脚步，抓住小乐子的肩膀：“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四爷，没时间多说了，快走吧，快随我入宫。”小乐子被裴俊华抓的生疼，却毫不怪罪，身为皇帝的贴身太监，他就是为了皇帝而活，裴俊华这种重视皇帝的表现才是小乐子愿意看到的。
裴俊华与小乐子坐在小乐子准备的马车上，六架马车，这是皇帝的车骑。裴俊华静静的坐在车内，皱着眉头，紧握着拳，到现在，他还在想该如何面对他。小乐子就一遍又一遍的催促着车夫，快点，再快点。
不多时，两人就到了皇城之内，对于两人来说，却仿佛是这世上最慢的时间。小乐子让车夫直接赶往佑德殿，若是不错，陛下应该还在佑德殿处理政务。
“陛下在里面吗？”小乐子带着裴俊华直接走到了大殿之前，问门口的小黄门。
“在的，陛下这些天，除了上朝，吃住都在佑德殿，未曾离开。”门口的小黄门见到小乐子，恭敬地回礼答道。
“陛下，小乐子带裴四爷来看您了。”小乐子跪在大殿前高呼，俯首就已经泣不成声，裴俊华也跪在了地上。
门开了：“朕说过，你见朕可以不跪。”这是一个怎样的声音啊，沙哑，苍老，无力，虚弱，这怎么会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云笙，裴俊华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抬头，见到的却是一副头发花白，眼眶深陷，双眼通红，血丝密布的面容，他猛地站起，抓住皇帝的肩膀，却硌得双手升疼，只见皇帝瞳中闪过一丝痛苦，笑意却挂在脸上，裴俊华连忙松手，却不知道该把手放到何处。
“你来了，朕就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说完就向前倒去，裴俊华赶忙扶住。
裴俊华抱住皇帝的身体，瘦，很瘦，就像是一层人皮包着一架骷髅，裴俊华隔着厚厚的衣服，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背骨。将他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裴俊华拎着小乐子的衣襟就到了殿外，一把把小乐子按在柱子上：“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这些年你都在干些什么？他都瘦成那样了你不知道吗？”
小乐子被满眼通红，状若癫狂的裴俊华吓得不轻，又被按住脖子，喘不过气，只是伸长了舌头，眼泪不住的流，裴俊华心情平复一些，一把将小乐子扔到了地上。
小乐子，大口的喘了两口气，跪在裴俊华面前：“四爷，你以为我不心疼吗，我们从小和万岁爷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未曾离开半步，我比你心疼万岁爷，可是，我劝万岁爷，他不听啊。”
“讲，把我离开的这些年发生的事，都讲一遍。”裴俊华红着眼睛，拳头紧握，嘴唇咬出了血。
“清玉皇后离世后，陛下伤心了半年之久，无心理会朝政，每日只是在德清殿居住，看书，自言自语，身体还大病一场，后来慕容家二小姐自请入宫，陛下亦知道小皇子无人照料，故而封二小姐为皇后，照顾太子殿下，为太子之母。清月皇后很优秀，很懂事，每日除了照顾太子殿下，也劝慰陛下不可荒废朝政，陷万民于水火，时间久了，陛下也就听从了清月千岁的提议，开始上朝理政，每日与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尽享天伦，可是，自从清月皇后离世，太子离宫之后，陛下就像疯了一样，每日朝政，事无巨细，皆要过问，身子就大不如前。后来，陛下发现成王与门阀勾结，祸乱朝纲，又以太子为借口，提出过继宗室子弟另立太子，陛下就急火攻心，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近半年，每日吃饭，吃进腹中，却要吐出半数有余，身体才会变成这样。四爷，您说话管用，快帮我劝劝陛下吧。”说完，已经跪伏在地，泣不成声。
裴俊华听完小乐子的话，一言不发，心中的悔恨却已经到了极致。
裴俊华掀开车帘，看着眼前的央央大城，时隔十年，重游故地，心中感慨万千。这里是整个大夏的经济政治中心，这里是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寄托着自己儿时的梦想，有着儿时的伙伴。
“走吧，先去家里看看。”裴俊华对着赶路的车夫说道，放下了车帘，重新回到车内，他要考虑一下要如何面对当今的皇帝陛下，即便他心智近妖，即便他已经思考多日，依旧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儿时的玩伴。
“是，四爷。”几个日夜的赶车，对于车夫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赶紧回到家族休息才是正事，忙加快了速度。
裴府在京城并不是很大，远不及慕容府气派，裴家世代大儒，深知中庸之道，其府邸在皇城不远，却也不近，位于贵族的圈子里，在一大堆的当朝权贵面前，并不显眼，毕竟，自从裴老尚书辞官离京后，裴家的家族子弟基本全都转到地方上任职，裴府上下，只剩下一些下人为了打扫院子而留下。近十年，无主人居住，怕是这些下人都要心灰意冷了。
“四爷，您回来了，宫里的乐公公已经等了您多日了。”马车停到院子里，裴俊华从车上跳下，就听到老管家向他汇报。
“裴四爷，您可算是来了，小乐子都快急死了。”老管家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在裴俊华身旁回荡。
裴俊华转过身形，就见到一个小太监，红着眼睛，满面愁容，可不正是当年与他和皇帝一起长大的小乐子吗？“诶呦，小乐子都成乐公公了，来，让我看看，怎么弄成这副模样，想见我，也不必急成这样吧，快说，是不是云笙欺负你啦，我去帮你揍他。”裴俊华笑眯眯的和小乐子开玩笑，故人相见，让他心中的愁绪冲淡了不少。
“我的裴四爷啊，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啊，走走走，快和我进宫劝劝皇上。”小乐子听着裴俊华开玩笑，都快哭出来了。
裴俊华也收起了笑容：“这么急？怎么也得容我换身衣服吧？”
“不行啊，四爷，快走，现在就进宫，我怕时间长了，陛下他怕是要出事，一刻已不能耽搁，您快随我进攻去劝劝他。”小乐子都要急哭了，跪在地上向裴俊华急切的讲到。
“云笙，陛下他最近还好吧？”裴俊华扶起小乐子问道。
“不好，很不好，四爷你再不来，我怕陛下他是要撑不住了。”小乐子说着，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裴俊华猛地顿下了脚步，抓住小乐子的肩膀：“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四爷，没时间多说了，快走吧，快随我入宫。”小乐子被裴俊华抓的生疼，却毫不怪罪，身为皇帝的贴身太监，他就是为了皇帝而活，裴俊华这种重视皇帝的表现才是小乐子愿意看到的。
裴俊华与小乐子坐在小乐子准备的马车上，六架马车，这是皇帝的车骑。裴俊华静静的坐在车内，皱着眉头，紧握着拳，到现在，他还在想该如何面对他。小乐子就一遍又一遍的催促着车夫，快点，再快点。
不多时，两人就到了皇城之内，对于两人来说，却仿佛是这世上最慢的时间。小乐子让车夫直接赶往佑德殿，若是不错，陛下应该还在佑德殿处理政务。
“陛下在里面吗？”小乐子带着裴俊华直接走到了大殿之前，问门口的小黄门。
“在的，陛下这些天，除了上朝，吃住都在佑德殿，未曾离开。”门口的小黄门见到小乐子，恭敬地回礼答道。
“陛下，小乐子带裴四爷来看您了。”小乐子跪在大殿前高呼，俯首就已经泣不成声，裴俊华也跪在了地上。
门开了：“朕说过，你见朕可以不跪。”这是一个怎样的声音啊，沙哑，苍老，无力，虚弱，这怎么会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云笙，裴俊华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抬头，见到的却是一副头发花白，眼眶深陷，双眼通红，血丝密布的面容，他猛地站起，抓住皇帝的肩膀，却硌得双手升疼，只见皇帝瞳中闪过一丝痛苦，笑意却挂在脸上，裴俊华连忙松手，却不知道该把手放到何处。
“你来了，朕就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说完就向前倒去，裴俊华赶忙扶住。
裴俊华抱住皇帝的身体，瘦，很瘦，就像是一层人皮包着一架骷髅，裴俊华隔着厚厚的衣服，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背骨。将他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裴俊华拎着小乐子的衣襟就到了殿外，一把把小乐子按在柱子上：“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这些年你都在干些什么？他都瘦成那样了你不知道吗？”
小乐子被满眼通红，状若癫狂的裴俊华吓得不轻，又被按住脖子，喘不过气，只是伸长了舌头，眼泪不住的流，裴俊华心情平复一些，一把将小乐子扔到了地上。
小乐子，大口的喘了两口气，跪在裴俊华面前：“四爷，你以为我不心疼吗，我们从小和万岁爷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未曾离开半步，我比你心疼万岁爷，可是，我劝万岁爷，他不听啊。”
“讲，把我离开的这些年发生的事，都讲一遍。”裴俊华红着眼睛，拳头紧握，嘴唇咬出了血。
“清玉皇后离世后，陛下伤心了半年之久，无心理会朝政，每日只是在德清殿居住，看书，自言自语，身体还大病一场，后来慕容家二小姐自请入宫，陛下亦知道小皇子无人照料，故而封二小姐为皇后，照顾太子殿下，为太子之母。清月皇后很优秀，很懂事，每日除了照顾太子殿下，也劝慰陛下不可荒废朝政，陷万民于水火，时间久了，陛下也就听从了清月千岁的提议，开始上朝理政，每日与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尽享天伦，可是，自从清月皇后离世，太子离宫之后，陛下就像疯了一样，每日朝政，事无巨细，皆要过问，身子就大不如前。后来，陛下发现成王与门阀勾结，祸乱朝纲，又以太子为借口，提出过继宗室子弟另立太子，陛下就急火攻心，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近半年，每日吃饭，吃进腹中，却要吐出半数有余，身体才会变成这样。四爷，您说话管用，快帮我劝劝陛下吧。”说完，已经跪伏在地，泣不成声。
裴俊华听完小乐子的话，一言不发，心中的悔恨却已经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