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战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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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瞬息，不觉三个月一晃即过。
久雪初晴，囚龙大牢山间，冰柱如狼牙交错，一片银白。
夕阳西下，囚龙大牢东边矿区更显破败，秦湛由东边矿洞之中缓缓走了出来。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多。但在浸淫清风乱剑斩的三个月里，秦湛却是忽然觉得自己不再年轻。他猛然间悟得了命有尽时，而修仙之路却是毫无尽头，这等颓然之事。此时，已是大战将至，但这事却不能在他心里掀起一丝波澜。
三个月的潜修里，秦湛每日服用九转百草丹，但未再有奇迹突破，可他也自感隐隐有精进之势。此外，随着修为渐进，再加上习得清风乱剑斩的缘故，秦湛在之后每每见得梦中人舞剑时，竟隐约觉得有迹可循，觉得愈发清晰了些。只不过的是，这也仅仅是相较于以前来说。
在铁鳞穿山甲的陪练下，秦湛将清风乱剑斩练到了第三斩大成时，三个月的时间已走到尽头。
对于清风乱剑斩的威力，秦湛也是颇为满意。当他将剑斩叠到第三斩时，就算是在铁鳞穿山甲的硬甲上也能留下痕迹。要知道铁鳞穿山甲的实力是在运气境之上，只有御气境的人物才可与之匹敌，而宋振宵却是连运气境都未算得，这无异于给了秦湛极大的信心。
三个月的时间里，无论是宋振宵等人，又或是狱兵长一方都未再见动静。一切都出奇的平静，山雨欲来，仿佛是在为比斗大会积蓄力量。
而今日是比斗前的最后一天，秦湛本打算凝下心神来为比斗作准备，但白胜与奉悲风却硬是要为他助兴助威。秦湛自觉明日也算是生死未知，因而也就随了两兄弟的意。
离了东边矿区后，秦湛慢步走向了自己牢房方位。因为比斗大会的关系，这几日已是停止了开矿。因此在山间闲晃的囚犯，倒是随处可见。而当秦湛在路上每碰上一人时，所有的人都是如见怪物如敬鬼神般的，恭恭敬敬地从他身旁远远走过。
宋振宵给所有牢犯的印象早已非人，而他托了宋振宵的福，如今秦湛也能与之相提并论。对此，秦湛也只是无奈暗笑，置之不理。
一顿慢行下，山间微微卷起的风使得他精神一振。而后秦湛倏然间大步前行，就走到了牢房所在。
一进牢房，秦湛忽生警觉，他猛地发现牢房内竟站着三四个狱兵，且再往里看时，狱兵长赫然端坐在牢房中石床一处。而在狱兵长旁侧，则战战兢兢地站立着白胜和奉悲风两人。
秦湛一时摸不清眼前这个须发皆白，年事已高的老狐狸有什么意图，当下，面容一整，遥遥朝其沉声喊道：
“兵长大驾光临，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闻得秦湛声音，狱兵长当下也是面露喜色，亦连忙笑回道：
“哈哈哈，秦兄弟修为一日千里，不仅实力惊人，就连行踪也是飘忽难寻。本长曾想派人找秦兄弟交流一下修仙之事，谁知却是寻之不得，故而今日只好登门拜访了。”
狱兵长言语恭维，但秦湛却听出了其言语中的试探，不禁在心底又暗骂了几句。
由狱兵长口中所言，秦湛立即明白了眼前的老头显然是明面上没来，暗中却派人找过自己。而其中因由，或许也只是想知道自己究竟为何修为提升得如此之快。好在秦湛每次出入东边矿区时，都是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大意，才没露了行踪。
“狱兵长客气了，在下承蒙兵长抬爱，才能不必再做苦工。故而想着为了报答兵长恩情，唯有一心投身苦修当中，才不致于辜负兵长苦心，还望兵长恕罪。”
秦湛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再次胡扯道。
“哦，秦湛兄弟竟是如此刻苦，看来以下克上对战宋振宵的传言果真是没有半点虚言。那本长就先给你透个底，明日【比】斗将会有两大仙门门派来此挑选天资上乘的弟子。这两个门派分别是太上宫和五明宫，其中太上宫更是贵为仙门正道三大教派之一，秦兄弟到时候可要好好把握。”
狱兵长一副格外偏袒的模样道。
“多谢兵长厚爱，兵长待在下不薄，在下心存感激。只是这事如若给宋振宵得知了去，不知是否会惹得宋振宵不满。”
秦湛得了情况后，故意沉声反问道。
“诶，秦兄弟放心，这大牢里最终还是我说了算。只要是个人才，本长就会一视同仁。他宋振宵就算本事了得，却还是没那个胆。只是本长听说宋振宵自与你一战后，也是多有准备。本长近来可是听说宋振宵想要在比斗大会之前，直接进入运气境，好将你轻易打倒。不知秦兄弟对此情况，可是有信心取胜？”
狱兵长意味深长言道。
而对此秦湛自是不信。此时，秦湛心中所浮现的景象早已是宋振宵也由狱兵长口中得知一切关于比斗的情况。且如今的来访，说不定也是受宋振宵暗示，前来探听口风。只是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时候不到，却也不想摆到台面上。当下，秦湛故意又将面色一冷，信誓旦旦答道：
“哦，如果真如兵长所言，他宋振宵如此怯我，那他便是离死不远了。明日【比】斗，在下必定全力取胜。等在下出狱后，到时候在下还将想方设法让我的兄弟一起出狱。既然兵长能接见在下，那在下便想要问问如若要再释放两个囚犯，不知需要多少灵石才能行得通。”
秦湛话虽说得很是绝对。尽管事实上如今事情成败，已非他所能控制。话说到最后，秦湛还将话题转到了出狱之事上。倘若一切顺利，那之后奉悲风和白胜离开囚龙大牢的事情，便是他首先需要未雨绸缪的大事。
“哈哈，本长果然没看错。秦兄弟义气当先真是令人佩服，本长也不诓你。按照规矩，这牢犯被保释出狱所需的灵石乃是因罪责而定。而至于秦兄弟的两位兄弟的话，大概就需要两百块灵石才能行得通。秦兄弟既然有此志向，那到时候出狱之后，可就要辛苦一点了。”
一听秦湛竟会将目光放得如此长远，狱兵长心下顿时大吃一惊。他的目光忽然有了一闪而过的精芒，当下更是前所未有地盯着秦湛看，似要绞尽脑汁将秦湛看个透。
而听得这数目，秦湛虽然面上立时出现为难之色。但心底却是又悲又喜，着实复杂。喜的是区区两百块灵石，对于如今拥有一座灵石矿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不值一哂。而悲的却是，当即觉得人命真如草芥一般，也是不值一提。秦湛顿了顿，而后再次故作苦笑道：
“在下明白了，多谢兵长指点。”
之后，两人皆是言不由衷，却又深知对方之意。狱兵长每每都在用言语旁敲侧击秦湛的进境缘由，而秦湛却总是顾左右而言它。最后，狱兵长终于失去了耐心。
待狱兵长悻然走后，原本在一旁多有忌讳的的白胜和奉悲风皆是急忙朝秦湛围了过来。
奉悲风在服下九转大还丹后，不过两日，原来断掉的腿已然痊愈。只不过秦湛和白胜都觉得不宜太过招摇，因而直至今时，奉悲风都还是故作伤势严重，仍扮作一瘸一拐的模样。
而白胜在听得秦湛当着狱兵长的面再次提及出狱之事，当下更觉出狱之事如置眼前，真实无比。白胜不禁再次激动地向秦湛询问道：
“秦湛，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打算用灵石将我们弄出去？”
“嗯。等明日之事完结，我出去安排好一切后，一定立刻将你们俩都弄出这破大牢。”
秦湛肯定地承诺道。
“哈哈……，想不到我白胜竟然有生之年还能走出这囚龙大牢，真是苍天有眼。”
一得到再次确认，虽然本已是明了此事，但此时的白胜却仍再次激动到极处。
可正当白胜兴奋得不能自己的时候，一旁的奉悲风见其如此，却是别扭的劝慰道：
“唉，白胜你别高兴得太早，这一切都要等秦湛明日打赢了宋振宵他们才作数。到时候若是失败了，你可别哭。”
一听奉悲风此言，秦湛也是被惹得想发笑。他明白奉悲风是想让白胜勿要期望太高，可奉悲风说出这话时，却更像是故意为之。秦湛当下也是不由兴起，故意插口道：
“是啊，白胜。就算让你出去了，你也不能花天酒地。我可还有大仇未报，到时候也有你忙的。”
对于两人的接连开刷和打击，仍沉浸在出狱美梦中的白胜，兴致却是丝毫未减，反而撇了撇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反驳道：
“喂喂，你们两个乌鸦嘴，就不能不泼我冷水。只要不是在这里采矿到死，你们要吃屎，我白某人都乐意。”
当下，白胜如此一番不要脸的话顿时再次惹得三人一顿大笑。
虽然大战在前，危在旦夕，但谈起看似近在咫尺的美妙未来，三人虽然都是热血沸腾，对于生死竟也看得格外淡泊。
时光瞬息，不觉三个月一晃即过。
久雪初晴，囚龙大牢山间，冰柱如狼牙交错，一片银白。
夕阳西下，囚龙大牢东边矿区更显破败，秦湛由东边矿洞之中缓缓走了出来。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多。但在浸淫清风乱剑斩的三个月里，秦湛却是忽然觉得自己不再年轻。他猛然间悟得了命有尽时，而修仙之路却是毫无尽头，这等颓然之事。此时，已是大战将至，但这事却不能在他心里掀起一丝波澜。
三个月的潜修里，秦湛每日服用九转百草丹，但未再有奇迹突破，可他也自感隐隐有精进之势。此外，随着修为渐进，再加上习得清风乱剑斩的缘故，秦湛在之后每每见得梦中人舞剑时，竟隐约觉得有迹可循，觉得愈发清晰了些。只不过的是，这也仅仅是相较于以前来说。
在铁鳞穿山甲的陪练下，秦湛将清风乱剑斩练到了第三斩大成时，三个月的时间已走到尽头。
对于清风乱剑斩的威力，秦湛也是颇为满意。当他将剑斩叠到第三斩时，就算是在铁鳞穿山甲的硬甲上也能留下痕迹。要知道铁鳞穿山甲的实力是在运气境之上，只有御气境的人物才可与之匹敌，而宋振宵却是连运气境都未算得，这无异于给了秦湛极大的信心。
三个月的时间里，无论是宋振宵等人，又或是狱兵长一方都未再见动静。一切都出奇的平静，山雨欲来，仿佛是在为比斗大会积蓄力量。
而今日是比斗前的最后一天，秦湛本打算凝下心神来为比斗作准备，但白胜与奉悲风却硬是要为他助兴助威。秦湛自觉明日也算是生死未知，因而也就随了两兄弟的意。
离了东边矿区后，秦湛慢步走向了自己牢房方位。因为比斗大会的关系，这几日已是停止了开矿。因此在山间闲晃的囚犯，倒是随处可见。而当秦湛在路上每碰上一人时，所有的人都是如见怪物如敬鬼神般的，恭恭敬敬地从他身旁远远走过。
宋振宵给所有牢犯的印象早已非人，而他托了宋振宵的福，如今秦湛也能与之相提并论。对此，秦湛也只是无奈暗笑，置之不理。
一顿慢行下，山间微微卷起的风使得他精神一振。而后秦湛倏然间大步前行，就走到了牢房所在。
一进牢房，秦湛忽生警觉，他猛地发现牢房内竟站着三四个狱兵，且再往里看时，狱兵长赫然端坐在牢房中石床一处。而在狱兵长旁侧，则战战兢兢地站立着白胜和奉悲风两人。
秦湛一时摸不清眼前这个须发皆白，年事已高的老狐狸有什么意图，当下，面容一整，遥遥朝其沉声喊道：
“兵长大驾光临，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闻得秦湛声音，狱兵长当下也是面露喜色，亦连忙笑回道：
“哈哈哈，秦兄弟修为一日千里，不仅实力惊人，就连行踪也是飘忽难寻。本长曾想派人找秦兄弟交流一下修仙之事，谁知却是寻之不得，故而今日只好登门拜访了。”
狱兵长言语恭维，但秦湛却听出了其言语中的试探，不禁在心底又暗骂了几句。
由狱兵长口中所言，秦湛立即明白了眼前的老头显然是明面上没来，暗中却派人找过自己。而其中因由，或许也只是想知道自己究竟为何修为提升得如此之快。好在秦湛每次出入东边矿区时，都是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大意，才没露了行踪。
“狱兵长客气了，在下承蒙兵长抬爱，才能不必再做苦工。故而想着为了报答兵长恩情，唯有一心投身苦修当中，才不致于辜负兵长苦心，还望兵长恕罪。”
秦湛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再次胡扯道。
“哦，秦湛兄弟竟是如此刻苦，看来以下克上对战宋振宵的传言果真是没有半点虚言。那本长就先给你透个底，明日【比】斗将会有两大仙门门派来此挑选天资上乘的弟子。这两个门派分别是太上宫和五明宫，其中太上宫更是贵为仙门正道三大教派之一，秦兄弟到时候可要好好把握。”
狱兵长一副格外偏袒的模样道。
“多谢兵长厚爱，兵长待在下不薄，在下心存感激。只是这事如若给宋振宵得知了去，不知是否会惹得宋振宵不满。”
秦湛得了情况后，故意沉声反问道。
“诶，秦兄弟放心，这大牢里最终还是我说了算。只要是个人才，本长就会一视同仁。他宋振宵就算本事了得，却还是没那个胆。只是本长听说宋振宵自与你一战后，也是多有准备。本长近来可是听说宋振宵想要在比斗大会之前，直接进入运气境，好将你轻易打倒。不知秦兄弟对此情况，可是有信心取胜？”
狱兵长意味深长言道。
而对此秦湛自是不信。此时，秦湛心中所浮现的景象早已是宋振宵也由狱兵长口中得知一切关于比斗的情况。且如今的来访，说不定也是受宋振宵暗示，前来探听口风。只是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时候不到，却也不想摆到台面上。当下，秦湛故意又将面色一冷，信誓旦旦答道：
“哦，如果真如兵长所言，他宋振宵如此怯我，那他便是离死不远了。明日【比】斗，在下必定全力取胜。等在下出狱后，到时候在下还将想方设法让我的兄弟一起出狱。既然兵长能接见在下，那在下便想要问问如若要再释放两个囚犯，不知需要多少灵石才能行得通。”
秦湛话虽说得很是绝对。尽管事实上如今事情成败，已非他所能控制。话说到最后，秦湛还将话题转到了出狱之事上。倘若一切顺利，那之后奉悲风和白胜离开囚龙大牢的事情，便是他首先需要未雨绸缪的大事。
“哈哈，本长果然没看错。秦兄弟义气当先真是令人佩服，本长也不诓你。按照规矩，这牢犯被保释出狱所需的灵石乃是因罪责而定。而至于秦兄弟的两位兄弟的话，大概就需要两百块灵石才能行得通。秦兄弟既然有此志向，那到时候出狱之后，可就要辛苦一点了。”
一听秦湛竟会将目光放得如此长远，狱兵长心下顿时大吃一惊。他的目光忽然有了一闪而过的精芒，当下更是前所未有地盯着秦湛看，似要绞尽脑汁将秦湛看个透。
而听得这数目，秦湛虽然面上立时出现为难之色。但心底却是又悲又喜，着实复杂。喜的是区区两百块灵石，对于如今拥有一座灵石矿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不值一哂。而悲的却是，当即觉得人命真如草芥一般，也是不值一提。秦湛顿了顿，而后再次故作苦笑道：
“在下明白了，多谢兵长指点。”
之后，两人皆是言不由衷，却又深知对方之意。狱兵长每每都在用言语旁敲侧击秦湛的进境缘由，而秦湛却总是顾左右而言它。最后，狱兵长终于失去了耐心。
待狱兵长悻然走后，原本在一旁多有忌讳的的白胜和奉悲风皆是急忙朝秦湛围了过来。
奉悲风在服下九转大还丹后，不过两日，原来断掉的腿已然痊愈。只不过秦湛和白胜都觉得不宜太过招摇，因而直至今时，奉悲风都还是故作伤势严重，仍扮作一瘸一拐的模样。
而白胜在听得秦湛当着狱兵长的面再次提及出狱之事，当下更觉出狱之事如置眼前，真实无比。白胜不禁再次激动地向秦湛询问道：
“秦湛，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打算用灵石将我们弄出去？”
“嗯。等明日之事完结，我出去安排好一切后，一定立刻将你们俩都弄出这破大牢。”
秦湛肯定地承诺道。
“哈哈……，想不到我白胜竟然有生之年还能走出这囚龙大牢，真是苍天有眼。”
一得到再次确认，虽然本已是明了此事，但此时的白胜却仍再次激动到极处。
可正当白胜兴奋得不能自己的时候，一旁的奉悲风见其如此，却是别扭的劝慰道：
“唉，白胜你别高兴得太早，这一切都要等秦湛明日打赢了宋振宵他们才作数。到时候若是失败了，你可别哭。”
一听奉悲风此言，秦湛也是被惹得想发笑。他明白奉悲风是想让白胜勿要期望太高，可奉悲风说出这话时，却更像是故意为之。秦湛当下也是不由兴起，故意插口道：
“是啊，白胜。就算让你出去了，你也不能花天酒地。我可还有大仇未报，到时候也有你忙的。”
对于两人的接连开刷和打击，仍沉浸在出狱美梦中的白胜，兴致却是丝毫未减，反而撇了撇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反驳道：
“喂喂，你们两个乌鸦嘴，就不能不泼我冷水。只要不是在这里采矿到死，你们要吃屎，我白某人都乐意。”
当下，白胜如此一番不要脸的话顿时再次惹得三人一顿大笑。
虽然大战在前，危在旦夕，但谈起看似近在咫尺的美妙未来，三人虽然都是热血沸腾，对于生死竟也看得格外淡泊。